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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佛系宠妃 第47节

不知何时起,他唯有时时刻刻看到她是弯着眉眼的。

心情才是平静安宁的。

第38章 成长

这个习惯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

他只记得, 最开始是离不了她,与她共处一室可保心境平和,可越到后头越如魔怔似的,只想时时刻刻见她欢喜, 直至今日, 若是见她蹙眉不快, 心中也跟着被堵了一般, 难以畅快。

这样的感觉,实是难以言喻。

姜婵儿并未知萧晗心中所想, 但见他发如此重怒, 自然也惴惴不安起来。

她垂下眼睫,静静思忖着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处境和应对之策。

虽然所有事情都在计划之内, 但保不齐也会有疏漏。

这世上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

此时, 钦天监监正范本站出来了, 为王贵妃求情。

“皇上息怒,贵妃娘娘也是关心太甚才会失了分寸,毕竟紫微星被冲之事,关乎国本国运, 不容小觑啊!”

范本在朝中乃是王相一派的, 见王贵妃有难,自然而然便站出来为其开罪。

萧晗未有出声, 只是在屋内静静踱了两步。

萧澧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对身边的周院观问道:“周院观, 钦天监所堪天象皆由你督责归档, 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了, 范监正口口声声说紫微星被冲一事非同小可, 那是否此类天象极其罕见?”

萧澧漫不经心地话语引得不少朝臣窃窃私语。

“都什么时候了, 宁王殿下还有心思研究这些。”

“是啊,这钦天监的事情难不成我们不懂,要他来指手画脚?”

被问的周院观明显愣了愣,回过神来后思忖着道:“回殿下,紫微星被冲之象自然是非同小可的,不过此类天象倒也不鲜,自陛下登基以来,便有过数回。庚午年,壬申年,好像都有过,若是臣记得没错,有一年许是记录了三回,分别在那年的元月、巧月、腊月。”

周院观是丁卯年的登科进士,入翰林后勤学好问,出了名的博闻强识,也是因着这一点,才被萧晗派到钦天监做了院观,眼下他能将这些年岁月份发生之事如数家珍,也就见怪不怪了。

萧澧却是一副纳了闷的表情:“那便奇了怪了,先前有过此类天象,监正好像都未有在朝堂呈报?”

萧澧话锋直指范本,范本无法沉默,只得道:“此事可大可小,臣等私下奏报亦是有的。”

萧澧用他方才的话回敬他,“紫微星代表圣上,关乎国本之事如何会可大可小?”

听着萧澧扬声质问,范本冷汗都快下来了,战战兢兢道:“这一回当是较之往年更严重些,冲撞之症更厉害些的。”

“哦——”萧澧的嗓音转了转,抿了抿薄凉的唇,又转向了周院观,“那周院观你记录之时,可能比出其中差异?”

萧澧话锋凌厉,让人有些难以招架。

周院观行得正做得直,秉公回禀:“回殿下,老臣此番堪录,未能看出其与往年相比之异端,或许,还得请范监正指教。”

范本乱了,欲言又止:“这……”

萧晗却在此刻发了话,“来人,去钦天监把历年的星象辑录取来,朕要比验查看。”

“有否不同。”

萧澧的话落下,范本的脸都灰了。

很快,便有钦天监的人捧来了堪录辑册,周院观走至萧晗桌前替他翻阅解读,比对了几处告知:“陛下您瞧,这几年的图录实在是大差不差的。”

萧澧亦围在一旁默默看着,看完后,他扭头问范本,“范大人,看完册子本王愈发不解了,历年来,此类天象你皆以奏呈私报陛下,声称怕引舆情,此番却何故朝堂公论,引来臣议,如此大做文章,难不成,是背后有人指使?”

话音落下,范本便浑身一震,继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背脊如同弯曲的竹节,颤个不停。

他受不住萧澧这番话的重压,已然露出慌乱马脚,却还是垂死挣扎着,“宁王殿下怎可随意加罪于人,微臣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不起这样的罪名啊。”

“朕看你何止是有十个脑袋?”萧晗从座上站起,倏然发出一声冷哼,随手将星象辑录之册丢至他面前,“那你跟朕解释解释,为何这辑录上大大小小数次星象,你前后处置不一?”

范本抖得愈发厉害了。

萧晗冷冷道:“朕听说,你近日去韩侍郎府中走得勤呢,若是朕没记错的话,韩侍郎可是王丞相的得意门生呢。”

皇帝的话分明是意有所指,范本面色惨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口不择言道:“臣观测那日,紫微星晦暗无光,被冲之势极显,故而不敢不重视,至于录画之责,乃秋副监正所为,或许……或许录错也是有的。”

范本此举,分明是无路可退,便想到了祸水东引的缺德之举。

此言一出,引得本来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像只鹌鹑似的秋副监正跳起来了。

秋副监正不敢置信地瞧着他,气得嘴唇都在颤抖,“范大人,明明是您叫属下这么录的呀!”

范本索性推脱到底。

“笔录最讲求详实,我如何会叫你怎么录!”

秋副监正傻眼了,可他也不是傻子,不会平白去给人挡枪,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同归于尽。

他仰着脖子,涨红了脸,不甘示弱道:“那日明明紫微星灼亮,您偏说晦暗,还让属下把南方的子明星的位置画偏了一寸,现在如何能反咬臣一口,让臣给您当替罪羊呢?”

见他全盘托出,范本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恼羞成怒:“胡言乱语,我怎会指示你做这些!”他扭头转向萧晗,寻求最后的生机,言辞恳切道:“陛下,秋副监正分明是见事情败露,做贼心虚,才来栽赃微臣,颠倒黑白,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啊!”

秋副监正咬着牙:“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