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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莼手一软,将手里的玉放了下来,整了衣裳,轻轻咳嗽了声,心虚地欲盖弥彰:“多谢子静哥解惑,我也就随口一问。”

方子静却想起许莼加冠礼那一日,那一顶他当时百思不得其解的通天冠来,冷笑了一声,看看眼前这一位,恐怕从里到外,都是天子所赐的吧。更不必说许莼身边早就有的亲卫……还有那把龙鳞,他早就听闻大内禁中这把宝剑,后来看到许莼佩着也未多想……

许莼耳根发热,根本不敢看方子静,只假装道:“我府上好像有些事,子静哥还有什么交代的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府去看看。”

方子静懒得与他计较,挥手命他去了。

七月,圣驾赴猎宫秋猎。武英公、临海侯等武将伴驾,并召临海侯同驾而乘,颇为引人注目。秋猎十分热闹,临海侯用火枪亲自射了一头白狼献了皇上,谢翊大喜,当着众臣赐了临海侯一套自己用过的弓箭。

八月中秋,圣驾亲临御城楼赏灯,与万民同乐,临海侯与众臣亦伴驾。上命臣子们猜灯谜为乐,临海侯猜出皇帝手制灯谜,上喜,又赐了临海侯古琴一把。

满朝文武,无不知临海侯如今是简在帝心,宠眷非凡。

第230章 谤讥

九月, 九畴学府落成,开始组织入学考试。谢翊亲自命了几道策论,全国竟有三千多人涌入京城报考, 单是审核资格便花了不少时间。之后考了三日, 不同学科考题均不同。

范牧村组织招考等诸事, 忙得团团转,好容易这日考完, 范牧村又是一个人留到最后,下了学府校舍,却看到庄之湛尚且也还在大堂里的书案前写着东西, 笑着上前打招呼道:“怎的还不回去?”

庄之湛抬眼看他端正做了个揖:“范大人, 这些学生名单我录完了就回去了。”

范牧村道:“我看他们都欺负你罢, 怎么都把这些枯燥麻烦的都给你做, 不是有书办吗?”却是隐隐听说这些日子庄之湛颇受排挤。

大概是因着从前才华甚好,本就不少人嫉妒,而如今庄之湛被皇上当朝直叱为品行不佳之人, 又是叛族之人,少不得心下称快,越发肆无忌惮排挤起来。而昔日原本与他交好之人, 此刻也对他避之不及。

庄之湛偏也不是个安分的性子,前些日子听说还是上了道折子, 建议要改税法,皇上看了颇为嘉许, 命户部详议, 这越发得罪人了, 看来他是决议要在这孤臣一路走到底了。

范牧村原本惜他才华, 看他风姿湛湛, 亭亭皎皎,偏偏际遇堪怜,人人疏远,不免想起自己,也起了些同情之心。

庄之湛笑道:“无妨的,本也是我该做的。”

范牧村心中不忍,招呼他道:“明日再做不迟,我看时间也还早,不若我们去花云楼吃个便饭吧,我喜欢那里的羊羔羹,今日特意让人点了酒菜,留了厢,本来邀了贺知秋,结果他方才托人说他临时有个案子要密审,没法子来了。我还想着我一个人甚是无趣,幸而你在,同去吧。”

庄之湛也不是矫情之人,便欣然起身道:“如此便托范大人的福,也尝尝这名冠京城的羊羔羹了——不瞒范大人,我如今无俸禄,可是穷措大一个,若无范大人做东,还真吃不着。”

范牧村失笑:“何至于此。”他一揖:“庄兄请吧。”

花云楼热闹之极,这里本就是京中极富盛名之地,因着能远远望见皇宫,不少名流高官喜在此,范牧村和庄之湛一路上了花云楼内,进了事先预定好的包间内。两人对着小酌一番,论些诗文,说些京中的掌故闲话。

二人都博古通今,追忆起当日琼林簪花风流之时,不免都有些惺惺相惜,多饮了几杯,渐渐都有了些醉意,酒过三巡,庄之湛起身出来到楼下如厕。

谁知路过大堂往后穿堂去院子里,穿过花下小路之时,却被人叫着他的字:“明波。”

庄之湛转头看却正是鲍思进,他满脸红光,言语大着舌头,大概是正与同年饮宴,已醉了五六分,酣酣然有些醉态,他一贯知此人伧俗,不欲与他纠缠应酬,便随手做了个揖:“鲍兄。”

鲍思进看庄之湛面浮红晕,有雨润海棠之态,貌若好女,风流俊逸,不由心中一荡,笑嘻嘻上前去执他手:“久不见明波兄,也不知如今你在户部那边如何?听说你日日只在九畴学府中,也不怎么出门应酬。想来如今没了俸禄,又要奉养母亲,日子不太好过。我们从前相交一场,若有什么难处,只管说与我知……”

庄之湛闻到他酒气污浊,又伸手来携手,十分反感,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手道:“多谢鲍大人爱护,不过小弟如今在九畴学府当差读书,倒也安静,并没什么需求。”

鲍思进近看他肤光若凝脂,色夺桃花,心中越发一酥,只含笑道仍是伸手去捉他手臂:“明波弟怎的这么生疏,想来是生气之前被杖责养伤之时,我未能及时雪中送炭去探伤。其实我心中是十分心疼弟的,只是舆论哓哓,人言可畏,不得不面上疏远,其实心中十分心疼,只恨不得亲手给弟敷药……”

庄之湛听他酒气冲天,说话越发不堪,眉目言语也饱含下流淫邪之意,竟隐隐将自己当成小倌戏子调戏,心中大怒,退后道:“鲍大人醉了,请自重。”说完退后便要走。

鲍思进见他走,急了伸手上前拉住他手臂,大着舌头道:“明波弟!如今你虽见弃于君上,不必自馁,那临海侯嫉妒你比他年轻貌美有才,排挤中伤你,跋扈骄狂,定然也有失了帝宠之日……到时候明波弟复宠指日可待……”

庄之湛见他出言无状,丑态百出,竟连皇帝都编排上了,怒视正色道:“鲍兄!大庭广众之下慎言!”

鲍思进呵呵一笑,只一心歪缠:“无事……这里没人……再说了……谁人不知临海侯媚上幸进之徒……还有那范牧村,也是青年俊逸之流……当初翰林中,只庄弟标致,得宠于君前,那临海侯心生嫉妒,排挤庄兄。当初那范牧村也是如此这般被临海侯排挤,黯然出京去的。庄兄这是被暗算了,人人都可惜,不知道多少人怜惜你呢……”

他话才说了一半,已被庄之湛扇了一耳光在面上:“鲍思进!你我今日割席断交,不必再往来!”

鲍思进捂着脸面上火辣辣,怒道:“你不过和那临海侯、范牧村一般幸进媚上,以色侍君,得点了状元,便还真以为

自己多有才华!我呸!不过是欺世盗名的佞贼!”

他话语未落,头上忽然挨了重重一扇。

他转头:“什么人!”

庄之湛也诧异看过去,却见一个中年富贵男子身着紫袍,白胖面庞,看着养尊处优,满脸怒气,身后跟着好几个侍从,正劝着他:“国公爷仔细伤了手!”“莫要与这等小人生气!”“拿了送去官府治罪便是了!”

那紫袍男子却正是靖国公许安林,他那佛园子已建了差不多,今日正是在花云楼宴请宾客。刚好内急下来,却正听到有人提到临海侯,一时诧异便站定了听,谁知道却越听越大怒,他原本就是在京里纨绔多年,哪里管对方是什么人,直接亲自拿了扇子便冲上来敲了一扇。

虽然亲手敲了,许安林犹然未解气,只站在那里大声道:“左右与我拿下这口舌小人来,先给我掌他十下嘴!”

只看到几个狠仆已如狼似虎上去挟制了鲍思进,其中一个上前抡圆了膀子啪啪啪,果然先打了十掌,只打得鲍思进脸上立刻紫涨红肿起来。

此时楼里已惊动了,许多人下来,之前与鲍思进同席的翰林学士也已出来,看到只吓了一跳上前去阻止喝怒道:“此为朝廷命官!何人敢掌嘴朝廷命官?朝廷体统何在?”

许安林站在那里倨傲道:“什么朝廷体统?此人嘴里不干不净,冒犯勋贵,你们维护于他,难道也赞同他那不忠不义,欺君罔上的话?”

鲍思进的同年们全都面面相觑,不免七嘴八舌辩护道:“鲍兄一贯忠君谨慎,岂有胡言乱语的?莫不是栽赃?便是口舌之争,朝廷命官,也只能上奏朝廷,岂能私刑于朝廷命官?”

许安林本就个浑人,哪里理会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他忿恨咆哮道:“你们且问他适才说了什么?我问你!你说临海侯和那谁谁谁,幸进媚上,以色侍君,你那只眼看到了了?你亲眼见到了?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你怕是连皇上面都没见过几次,也敢造谣!编排君父,造谣功臣,你算个什么鸟人?”

鲍思进面肿如猪头,张口结舌,许安林指着他怒叱道:“我儿是观音座前紫竹林里锦鲤转世,有济世安民之志,出征有功,兴办工厂有功,开办学校有功,有出将入相之能。朝廷因公封的侯爵,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背后讥讽?”

“皇上圣明,慧眼识人,与我儿是君臣相得,尔等畜生,满脑子下三流的龌龊事,也敢诽谤君上!丧心病狂!”

花云楼里的宾客已全数涌了出来围观。许安林却可不管这些,只狂傲道:“左右!与我打断他一条腿!让他记住了什么叫谨言慎行!”

只见许安林身侧一个护卫拱手领命,倏忽上前,手中长刀铿然出鞘,刀背狠狠往下一敲,只听到鲍思进一声惨呼!众人骇然看去只看到他腿骨弯折,果然才一下就已被打断了腿,鲍思进面如金纸,满头大汗,整个人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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